殆火所描绘的《抽取天命,气哭三皇五帝》非常出彩,完全符合当下读者的审美。殆火采用全新的创作手法描绘的刘恪宇文拜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。岳少谦探首望向城下,只见天子乘着驴车,而后八百御前侍卫随行,直直往东胡军中而去。东胡左贤王还打马至阵前,挥手致意。城头上无论文武,面色皆是极为难看。才八百人,不是去投降求和,难道想要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?天子出行,规格极高,必须遵守出行礼仪,有专门的的五种车驾,称之为五辂。
《抽取天命,气哭三皇五帝》第9章 免费试读
称量大汉?
说实话,就大汉这一城之地,卖不出什么好价钱。
杨仲哪敢回答,只是连连磕头,磕出了血。
“这个狗东西,朕一番言行逼供,就全交代了。”
刘恪站起身,将那第二个木匣里的东胡人头颅踢了一脚,骨碌骨碌的。
“他说了,老太师你已和东胡往来多年,愿意开城投降。”
“所谓知命而行,尽诸人事,朕之所为,乃逆天而行。”
刘恪替杨仲整理着因为连连拜伏而凌乱的衣衫:
“老太师做的没错,大汉亡了,开城投降,朕也能做个安乐侯富家翁,不至于血脉断绝,老太师当有保全汉室之功啊!”
逻辑上没毛病,刘恪所处的架空世界没有司马懿对洛水起誓,亡国之君大多能混得不错,无力翻盘的情况下,献城投降争取更多利益保全汉室,是最好的选择。
杨仲抬起头,还以为是反讽,深陷的眼窝中,两行清泪和额头上的鲜血,一同流着:
“臣有过,臣有过,臣有过!”
“太师何过之有,给东胡人当狗有什么不好?”
刘恪将装着宇文拜头颅的木匣交到杨仲手里:
“既然老太师早就与东胡来往,就继续吧,这是朕的诚意,交予东胡左贤王,朕愿意开城投降。”
刘恪一番话直接给杨仲干懵了。
你这皇帝当得跟战狼一样,刚上位就咔嚓了权臣,着手肃清朝纲,结果说要投降?
感情宇文拜的脑袋,是送给东胡人的礼物?
还真说得通,砍了最猛最能打的将军,东胡人就彻底没了忌惮,这诚意诚的不能再诚。
可这也不对啊,真要是拿宇文拜投诚,早就将东胡密探好吃好喝的供起来了,怎么只剩个脑袋?
喜怒无常,猜不透,猜不透啊!
刘恪由不得他多想,语重心长道:
“量大汉之物力,结东胡之欢心,朕的性命,就全交由老太师了。”
“老臣……”
杨仲只好拜道:“肝脑涂地,必不负陛下所托,此去便与东胡左贤王立下盟誓!”
“去吧,秘密出城,切莫让他人知晓,若是朝中文武知道朕要投降东胡,只怕投的比朕还快,一旦乱了套,可保不准会发生什么。”
“是。”
杨仲拱手,额上的血都来不及擦,这下他明白了。
皇帝就是胆子小,杀宇文拜投诚,不是争取肃清朝纲掌控朝政的时间,而是争取投降时间,就怕在投降之前出乱子。
毕竟狗急跳墙或是破罐子破摔的人,也不少。
万一有心人借着乱象劫持皇帝,更有甚者抢在大汉投降之前举起东胡义旗发动叛乱,献城投降可就白献啦!
说白了,看谁投降点得快,玩的就是一个生死时速,杨仲顿时感觉十万火急,身负重任。
刘恪亲自将杨仲送出殿外,忽然转头问向守在殿外的侍卫:
“你们是怕朕,还是怕东胡哪?”
侍卫们目不斜视,依然警惕着四周,同时恭敬答道:“怕陛下。”
“怕陛下?”
刘恪哂笑:“陛下又不是什么虎狼之辈,何来怕呢?”
他望着杨仲远去的背影,喃喃道:
“献城投降?盟誓?”
“东胡人,蛮夷也,一群喂不饱的狗东西,入我中原,哪怕汉化二十年,难道就会信守道德约束,讲究结盟立誓?”
随后背手走入殿中:“反正朕是不讲的。”
……….
不多日,东胡左贤王乞颜构听了杨仲来意,连忙亲领精锐骑卒,先行一步,急行军直达琼州城下。
城中百姓人心惶惶,各坊市集萧条,街边房屋紧闭门窗,东西南北四门,鸦雀都飞不出半只。
琼州城并不繁华,可一时之间,竟是直接禁了声。
东市,算命的道人没有往日的仙风道骨,人们也无多少敬畏,被推搡的连法旗都只剩半截。
西市,吆喝叫卖的摊贩,被人来人往撞得满怀,铜子碎银撒了一地,这阵子算是白干了。
莫说孩童,便是成年男子,亦是吓得慌不择路,或是双手抱头,瑟瑟发抖,泪涕齐下。
这一天还是来了,东胡人的残暴、野蛮,人尽皆知。
每攻破一城,都要劫掠一番,别说寻常平民,就算世家大族,也难以避免。
若是女子,只要稍有姿色,都逃不了毒手,更有甚者,如狼似虎饥不择食。
琼州城外,放眼望去,乞颜构所率领的东胡骑兵,仅万余。
而琼州城中,禁军足有五万,全是这些年攒下的家底,尽管败多胜少,依然称得上百战精兵。
按理来说,凭着经验丰富,依托城池,辅以汉军最擅长的军阵,以一当二甚至当三、当四都没有问题。
人数压制下,不用怕这万余东胡先锋骑兵,坚守便可,骑兵很难攻城。
但败了二十年,早就输的没信心了,东胡人一旦兵临城下,城中就是这副模样。
军中将领,也是怯战。
“大汉乃天下正统,我等汉家将领,还惧怕区区东胡蛮夷不成?”
唯有受命统领三军的岳少谦不退半步。
武人们都在劝,你当你是宇文拜啊?
换做宇文拜站在城头,只凭那身布满刀痕的盔甲,高大魁梧的身形和粗嗓门,就能给汉军将领提升不少士气,多少也有与东胡一战的勇气。
可这文官出身,身形普通的岳少谦?腹肌在哪里?胸肌又在哪里?
不是大家不看好,是事实如此。
只是一个凭借忠君,得天子看重,侥幸揽下兵权的文人罢了,称得上一声忠臣,却万万称不得良将。
更有部分将军心生闷气。
宇文拜没了,也应该将兵权交由他们这些知晓兵事的将军才对,这什么岳少谦除了忠心,哪懂得带兵,他有那个能力吗?!
天子只分忠奸,不分是非啊!
只见岳少谦高举佩剑,一声大喝:
“堂堂大丈夫,岂能弃汉室而投胡虏,城若破,唯死而已!”
“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,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,身虽死,名可垂于青史,又有何惧!”
“怯战者,必戮!”
“必戮!”
“必戮!”
“必戮!”
众人惊愕不已,响应岳少谦的竟是三军士卒。
军心可用?!!
他到底是施了什么玄门异术,数日时间就能完全让士卒信服,敢于一战?
“报!岳少保,有一车驾闯出城,往东胡阵中去了!!”
岳少谦挺直身板,透出一股武人气质,杀气腾腾,竟然能越过城门守军强行出城,必然是个大官,正好拿来祭旗!
“何人所乘?当诛十族!”
“是….陛….陛下….”
“……”